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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轩儿,从这刺下去。”
一样的话语从不一样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意思完全不同。
儿时爷爷这么对着岑轩墨说着,是带着岑轩墨用幼童可以正常使用的轻巧木剑去刺木人桩。
而父亲……那个不应该被称作父亲的人,握着还年幼的岑轩墨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把那把小刀刺进面前被捆住的人身体里。
“唔唔!”
刀尖扎入身体的触感清晰的传到了手中,被肌肉搅住的感觉,切开筋络的感觉,鲜血流出来散发的铁锈味全部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岑轩墨的脑子里。
岑朝乾把手松开,冷漠的看着自己不足十岁的儿子第一次杀人会是什么样子,结果却并不满意。
因为,已经慌了神的岑轩墨下意识的一收手把小刀拔了出来,飞溅的鲜血洒到了那张吓的惨白的小脸上,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丢下了刀子爬开躲到墙角,瞪大的眼睛看着自己血红的双手发出了无声的嘶喊。幼童的气音就在这间暗室里回响,控制不住的眼泪冲刷掉了溅在他脸上的血迹,恶心的感觉在脑子里重复重复最后让岑轩墨趴在了地上狂呕了出来。
“…父…父亲……”
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岑轩墨抬起头来无助的喊着那个男人,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早在他开始哭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甩袖离开了暗室。
发觉无望的岑轩墨呆滞的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呕吐物,最后视线从掉落到地上的小刀转移到了室内另一个“人”的身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思考这种事情,直到来了几个护卫把他抱出去开始清理现场。
铁血的护卫们才不会抱着岑轩墨说什么“少爷没事的。少爷别怕。”他们只会冷漠的带走他,冷漠的打扫暗室,冷漠的运走尸体,没有人会在乎这个孩子在想什么。
随着这次过后,对于岑轩墨来说……就是灰暗的人生了。
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这种事情的岑轩墨已经麻木了,听从父亲的话刺进去、转一圈然后拔出来,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这些被捆住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人。
唯有每天白天学习暗器与轻功时他才会感觉轻松一些,只不过也只能轻松一些罢了。对不准会换来一顿打,踩错了梅花桩会换来一顿打。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双手上是被不同暗器造成的细小伤口,眼里也是麻木无神。
琥泉城原来那个意气风发活泼亲人的岑家小少爷没人再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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