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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之下

了结了一桩大事之后,果不其然,城主留下了浔千里他们摆宴道谢。水乡不愧为水乡,挂着花灯的画舫在江上摇摇曳曳,江水倒映着星星灯火,迷住了来人的双眼。
城主叫来的姑娘们都是极品,琴棋书画养养精通,抹着淡淡脂粉的脸上透露着纯净的笑容,丝毫不带风尘的味道。
浔千里所在的这艘画舫是最大的也是最清净的一艘,每位姑娘在来之前都知道了这位贵客。
“除非这位爷主动碰你们,不然你们除了敬酒聊天以外不能做其他的事情,这可是城主的贵客,别搞砸了。”
所以在席间便是香香软软的姑娘们举着一杯杯醇香的酒敬给了这位温柔仗义的大师兄,姑娘们的心思可活络了,浔师兄可是贵客,武艺高强不说,这相貌也是温润如玉翩翩美公子。若是有幸能得一夜恩爱想必可以飞上枝头,莫说攀龙附凤,能得到岑师兄的一分真心都是莫大的喜悦。
某位高冷仙门的外门弟子就没有这种待遇了,毕竟道上有点消息来源的都知道这位爷不是什么好惹的,最近只是跟着心善的浔师兄老实了不少而已。
岑轩墨看着这种态度乐得清闲,对着浔千里一笑之后便轻车熟路的溜出了宴席,轻踏着水面不知道去了哪儿。
轻功好就是为所欲为。
说来也是怪事,对其他人来说岑轩墨的笑永远都是半眯着眼睛瞧不起人的样子,但是在浔千里的眼里每一次的笑都有着不一样的意味,或嘲讽或狡黠有时明明是笑着的但是感觉却是悲伤,虽然不会明说,但是可以读的懂。
圆月已经爬上树梢,画舫的灯火一艘一艘的熄灭了,终于解决了城主们好意的千里走上船头,感受着酒意,不知是那醉意使得自己感觉忽沉忽浮还是这夜风撩动水波使得画舫随波轻摇带动自身。
靠岸之后依旧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婉拒了陪送的好意独自一人回到了城主给两人安排的临时住所。借着酒兴突然想偷懒不再按部就班修炼的千里走到了院落里寻找着那个中途开溜的大爷,习惯性的抬头向着高处望去,只看见繁星与明月,不见那袭黑衣。不知为何,望着连成天河的星空,浔千里也想试试占据高处的味道。
飞身上了房顶,却不料还是一脚踏破了一块青瓦,自嘲着笑笑自己轻功不到家,还是比那人差得远了之后,便放松了形象懒散的躺在了房顶之上,枕着自己双手看着忽明忽暗的星星,闭上双眼听着夜虫在风中鸣叫。
“高处原来这么好啊,清净又惬意,难怪他这么喜欢站在高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所认识的岑轩墨大部分时间都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别人,只有一次开怀畅饮过后,黑衣的青年站在了石桌之上,露出了和平时不同,真挚又明亮如同孩子一样意气风发的笑容,对着夜空伸出那双因为常年修炼暗器布满细小伤口和薄茧,但是又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双手,像是要紧紧握住月亮似的笑着对千里说“我想要的!终究会到我手里来!”
想着那个不知去向哪儿的人,千里就这么枕在瓦顶上睡着了,回神感叹自己警惕性越来越低的同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那是岑轩墨。
约莫是轻巧地落在身边吧,只有他才能这么不发出一丝声音轻巧灵敏的就能到想去的地方,灵巧的如黑豹,优雅的如白鹤。
或许是因为他在发呆,比平时嘲讽笑容温柔都多的微笑挂在他脸上,琥珀色的眸子没有焦距的盯着浔千里看,可能是看着看着便走神了罢,不知道想些什么没发现自己看着的人已经醒过来了。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样很好看?比平时要好看的多。”
“嗯!?”
突如其来的轻声惊醒了发呆的岑轩墨,待他反应过来之后,刚刚被说好看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充满傲气的表情。
望着浔千里还因为酒意而浮起红晕的脸沉吟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岑轩墨面无表情的出声说出了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关于自己的事情。
“不知道,从小就是这样了,在家里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活下去不被看不起。”
“不露出软弱就不会……挨打。”
只不过,最后这句话声音微弱的被夜风吞下带走了,并没有传进刚刚起身的浔千里的耳朵里。
望着在皎白月光下轻声说话的人,哪怕浔千里并没有听见最后被风带走的是什么,也能猜到是这位从不会服软的人在还需要保护的时候所承受过的伤痕。不说破是两人之间的默契,站起来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拉伸了因为睡在房顶上有些僵硬的筋骨之后,浔千里开口了。
“岑兄你不是有人敢说你就揍死他吗?这样挺适合你的,但是无辜的人还是要忍忍啊,伤人太多还是不好的,到时候又要喊我来灭什么歪门邪道的人就不好了。”
“嗤。”
回应的是一声留下来的语气轻快的嗤笑声,而这声音的主人已经飞快的翻身下去进到了自己的卧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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